福州千年古巷东、西牙巷

    东牙巷旧时称“东衙巷”。东衙门在北宋前已废，今仅存东衙巷地名。据明代王应山《闽都记》记载：“东衙巷，为闽官署，今为民居。内有横巷，达都司前。”清代，亦称“东衙巷”，据《榕城考古略》载：“东衙巷，旧为闽时官廨所。有东总门，一名大东衙，今皆为民居。巷之半有横巷，南通庙巷，北达按司前。”显然，古代这里是官府衙门所在地。近代，由于福州话中“衙”和“牙”同音，人们便以“东牙”相称，延用至今。民国时期，有五显巷、篦梳巷、北小弄、妙巷（庙巷），鼓东路、贤南路与东牙巷相连通。

    与东牙巷相关的文物当数名胜古迹三官堂。三官堂（楼）“以乾元寺旧迹而得名也”。乾元寺是闽越王无诸于西汉高祖五年（前202年）建立的，到了唐肃宗乾元二年（759年），由堂改为寺。三官供的是三位一体的神明天官、地官、水官，合称“三官”或“三元”。三官信仰源于原始宗教中对天、地、水的自然崇拜，在早期道教中，三官是十分重要的神明。

    据这里的民间传说：东总门是文官衙门，位于瀛洲里下铺清明境内。一个是衙门罗大人，官拜一品上元大夫，统辖治理闽越国朝政；一个是衙门洪大人，官拜二品中元大夫，掌管闽越国农工商事务大权；一个是衙门钟大人，官拜三品下元大夫，统辖治理闽越国江、河、湖、海和旱涝事务大权。但在856年复建闽越都城时，三位官员都被逼殉职。由于三位官员在职期间为百姓立下功勋，宋淳熙九年（1182年），福州百姓为纪念他们，特建造庙宇塑土身神像尊为菩萨。百姓封罗大夫上元一品九气天官紫薇大帝，纪念日为正月十五日；封洪大夫中元二品七气地官清虚大帝，纪念日为七月十五日；封钟大夫下元三品五气水官洞阴大帝，纪念日为十月十五日。然而，在改朝换代中，三个衙门都被废了，只剩下三官神庙，曾被倭寇侵占，加上年久失修，倒塌了。1980年，当地百姓在东牙巷中段建造一个小庙宇，重塑土身三官神像。每逢正月初一、七月十五、十月十五，来此焚香顶拜的信友络绎不绝，正如楹联说的：“千年古迹在，万载香烟传。”

    清代，东牙巷口是福州市篦梳市集的地方，时间久了，人们就称这一段为“篦梳巷”，一直到今天。诗人杭世骏在《闽游诗话》中写道：“阿母梳头晓镜春，东牙小巷哄街尘；携将稀齿篦箕样，来赠寒村拢鬓人。”可见当年市集的盛况。

    民国时期，东牙巷口的“美和佳点店”闻名福州，由于选料考究，操作认真，调味适宜，制作的元宵丸皮薄而软润，肉馅油而不腻，味道鲜美，八果馅的汤丸清甜爽口，入嘴不粘牙，人们称之为“荡（脱）核元宵丸”。

    东牙巷两侧有几座明清年代的深宅大院，近代我国著名历史学家邵循正（1909-1973，曾任清华大学、北京大学历史系教授）曾在此巷中居住过。

    1966年11月，东牙巷和东牙横巷被改称为“卫民一巷”，与之毗邻的五显巷、五显支巷被改称为“卫民二巷”。“文革”结束后，始恢复原名。

    如今的东牙巷北巷口仅有1米多宽，上端为木板房，破烂不堪；巷口东边是几家小店铺；巷口西边是一家“英英美发屋”。进入巷内10余米，则稍微开阔一点，巷宽2米多，20世纪80年代末、90年代初，巷东的房屋已被拆除，建起了5座居民新村；巷西边东牙巷1号至4号古民居被原样保留，锈迹斑斑，告诉人们这里是千年古巷。东牙横巷在1993年至1994年亦被拆迁。如今的东牙巷长度仅100多米，宽度1米多至2米多，属于鼓楼区鼓东街道贤南社区管辖。

    西牙巷位于今八一七北路西侧，南北走向，南连省府路，北接鼓西路，在肃威路的西侧，达明路的东侧，全长120米，宽2米多。亦有一条短短的西牙横巷，与肃威路连接，长仅30多米，宽1米多。

    西牙巷旧名西衙巷。闽王审知扩建夹城时，在金德门内即建有西衙巷。据宋梁克家《三山志》载：“由依仁（即今鼓东路）抵安定，循城出虎节之东，曰东街。由遵义（即今鼓西路）抵宜兴，循城出虎节之西，曰西衙。”由此可知，在古代，东牙巷和西牙巷是以今八一七北路为中轴，基本上是相对称的东西两条巷子。明代初期，西牙巷和便民巷（今肃威路）是连通的。所以，明代王应山《闽都记》称：“便民巷，在按察司西，俗呼马房巷，中有电光季夫人庙。西衙巷在其西。”但是，到了明正德年间（1506-1521），西衙巷开始部分堵塞，据明代《福州府志》载：“西衙巷，旧有西总门出其南，内小巷经纬三，与此相通。后以辟新街，遂塞。”清代，仍继续沿用西衙巷名。近代，由于福州话中“衙”和“牙”同音，旧的官署早已不存，人们便以“西牙”相称，沿用至今。

    1966年11月，西牙巷被名为“人民路30巷”。“文革”结束后恢复原名。

    在20世纪90年代前，西牙巷就是达明路东侧背后10多米的一条小巷，巷的西边基本是达明路人家的后门。其门牌号从省府路口开始，1至6号为西牙直巷，7号则为西牙横巷，8至12号又回到西牙直巷。北巷口即是鼓西路，有几家较出名的店铺：生生药店、鼓西面饼店、福州市胜利服装厂门市部。当时著名的中医小儿科陈德生在其11号家中开诊。90年代后，由于城市建设需要，西牙巷旧貌基本不存在了。巷子北边被建成肃威新村；巷口处与鼓西路连成一片，成为AB内衣、百瑞、千彩秀的店面；南巷口与省府路连成一片，成为梳剪城、探索环球网吧的店面，巷子南边被拆建成达明新村。西牙巷仅剩下7号一户李姓人家，在原来直巷和横巷的位置上各剩下10多米，成为西牙巷的标志性建筑了。■林恩燕